“看来孟言孤的情况不容乐观。”沈惊蛰也注意到了屋檐上这些亮如白昼的纸灯,“纸灯是为将死之人点的,希望能多添些人气,挽留魂魄。据说灯点的越多,留魂的可能性便越大,虽然不过是无稽之谈,但真到绝境的时候,什么坊间传言都信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你不是说着血寒骨痛不会至死吗?”
“不会,但不排除疼到最后选择自行挖出丹魄,自愿魂飞魄散的。毕竟这种痛感生不如死,先前认识一位得过这种病的仙君,最后的结局就是选择了自刎。”沈惊蛰说的十分平淡。
也不知道是因为对方是孟言孤的缘故,还是原本就对生死之事如此看淡。
“他这幅样子是怎么弄得?”
沈惊蛰嗤笑了一声。
当时故意让花寻被枯骨手拖下石室,为的可就是不让他看见,这种时候自然还是要哄骗着。
“因果报应罢,他自己的问题。”
再向前走,走至山门的时候才有人将他们拦下,花寻没等对方开口,先一步出示了请帖。
“为孟少爷解毒。这是你们庄主的笔迹。”
“二位请。”方才那侍卫还一脸严肃,一下子就笑的比花儿还灿烂。
对于这一脸谄媚,花寻只是微微颔首,稍微谦虚了一番,“还请阁下带领花某去见——”
花寻话没说完,只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嚎叫。
声音足以穿透整座山林,虽然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依旧是刺耳的不行。
“哈,您别见怪,兴许是少主又挨打了,常有的事儿,小的先给二位领路,请跟小的来。”
入了孟家剑庄的地盘,因着照着先前商量好的,沈惊蛰要扮作脑子有些问题的猫妖,人话说不全,路也人不囫囵,所以只能靠花寻牵着。
以前花寻记得沈惊蛰手上是有茧子的,但这幅扮相,倒是连皮肤都宛若凝脂了。
想到这儿花寻不禁一个激灵。
为什么会记得沈惊蛰手上的细节?
花寻蹙眉,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正经的不记着,满脑子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
想到这儿花寻不禁将手中的那只手又攥紧了些。
“花寻哥哥,你弄疼我了。”
听到这句话,花寻倏地一惊,口水差点儿没直接从鼻子里头呛出来。
“这是您……妹妹?”
领路的侍卫回头,有些慈爱的打量着“身形娇小”的沈惊蛰。
“不是。”花寻赶忙否认道。
“原来如此,能和夫人以兄妹相称,想必是青梅竹马,感情极好罢?”
“咳咳……没有没有,不是,大哥,别瞎猜行么。”花寻真后悔没让沈惊蛰扮哑巴。
领路的侍卫本是想道歉,然而一回头,发现两个人的手依旧是紧紧的握着,似乎是明白过来了什么,不禁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算小的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