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吧出来后,我在回去的路上记了个备忘,然后像平时周末一样回家做好饭,给夏皆带去便当。
“哦哦哦宝宝怎么样!”
看她比我还激动,我把两层包好的食盒递给她,说,“一直到十一月份我都得两头跑了,练歌。”
“需要……呃……需要租什么场地吗?缺不缺钱?”
她是认真地想要参与我的事,这让我不自觉地牵动嘴角对她微笑,“不用,那边提供的有。”
“要买设备吗?”她咬指甲。
“不用。”
“衣服?”
“这个还没说。”
“那……”
她搓了搓冬天里泛红的鼻子,手指握拳抵着下唇,努力做出一副洒脱的表情,“妈妈能做点儿什么呢。”
“你坐观众席第一排。”
我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毛衣袖口。旧旧的,有点扎人。
“causehonestly,icouldshowyoubetterthanicouldtellyou事实上,行动胜于话语andeventhoughthere'sbeenmomentswheneverythinghavefellthrough即使在有些时刻面临艰难险阻wekeptitmoving,assumingeventhegreatestfailtoo我们也继续前进,哪怕肩负着惨痛失败iswearthisbusinessshitisdoordie我敢说我现在的处境是不努力就被淘汰thisisreallife,theonlyonewegettolive每一天都有人成功,因为每一天都有人坚持irememberbeingbrokeandthinkingsomethinggottagive我依旧记得我当年穷困潦倒还要想着扭转局势thisisreallife,everythingwedoislegendary这就是真正的生活,我们所做的每件事都是传奇andwegon'doittothedayweinthecemetery我们会这样活着,直到有天死去”
我离开那个我们赖以生存的小店,顺手把门灯点亮。
塞着耳机穿过人群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天空。
“everythingiseen,mademeeverythingiam我的所见都将成就我saidthisisreallife,goddamnthisisreallife这就是人生吧,这他妈的就是人生。”
第104章
下课后我跑着去公交车站,路过马路边的小摊打包了一份莲子粥,边打电话边放白糖,一口气舀了六勺。
“我没那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编曲这边儿只能找你了,不然第一首就得砸。”
那绵密的糖粉是如何从浓稠的汤汁上渗下去的,我没看清楚,天快黑了。
“对,越快越好……我长得很像会开玩笑的人吗。采样最好找女歌手,爵士唱腻了我得有点自我突破……trap,trap可以……什么trapqueen,好好好你是divaofswag,你是编曲小天后,that’senough。”
我在摊主慈祥的眸瞩中把一把零钱塞进黏糊糊的铁盒里,咬着吸管去挤晚上六点的地铁,在进站前把纸杯丢进垃圾桶,上车后找了个被人蹭得发黑的座位。
李谦蓝还在电话里装逼:“行,这事儿有谱。”
他那边也刚下课,要步行回大学城里他和乔馨心的出租屋去,嘴里嗑着糖,嚼得乱七八糟地说:“两天内给你混下来,肉偿吗?”
“……”
明知道是无心的玩笑话,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暗示意味,也不该往龌龊的方向去想,偏偏确有隐情的我还是被噎得翻了个白眼,“两张入场券。”
“妥妥的!”
我把书包摊平在膝盖上,夹在一群表情木然的路人里摇头晃脑,捏紧一支笔往本子上记单词。
“真是不敢相信啊,我哥们儿要出名了……话说你这音乐节都上了能不能出名啊……会有粉丝么?我看你还是给我签个名……”
“你可醒醒吧。”
我又跟他闲扯一番才挂断电话,看看表,现在回去可以花三个小时把歌词修改完毕——如果顺利的话。我盘算着,老师留的作业一个字都还没动,小组活动的发言稿也没写,不晓得能不能赶到明天早上交,十二月还有大学四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