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仲道:“臣兄之丧也,家父行惟持杖,愿以勿罪!”
张禄道:“岂敢!”
白仲引张禄来到正堂,见白起一身丧服,手持一根木杖,立于阶前相迎。张禄参见,白仲以客礼引入堂中。
张禄道:“伯大夫之逝也,犹有荣焉,愿君侯稍节之。”
白起道:“大丈夫死战,死得其所也!葬之沟渠,与众秦人齐,亦得其归也。父为长子服斩衰,礼也!年老体弱,不胜久矣!”
张禄道:“臣以愚妄,觍为国相。今赵虽失于长平,而犹猖獗。五大夫王陵举众而伐之,甚不得意。”
白起道:“陵通战法,而不知兵,非其人也。以司马靳易之,则可也。”
张禄道:“今赵人复集十万之众而将攻之,如之奈何?”
白起道:“陵有兵几何?”
张禄道:“上党之徒三万耳!”
白起道:“上党之兵,皆战之余,未得归乡。心身俱疲,难以为用。虽曰三万,实不足用。”
张禄道:“上党地狭,五大夫独以兵五千直出武安,余者犹在黎城、赵城。”
白起道:“陵之计是也。狭隘之处,兵多无益,但以五千人犯之,其力必厚,其持必久,而赵反难措手。但相持三二月,赵必屈矣!”
张禄道:“臣计秦复以大兵临之,其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