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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尽6(1 / 2)

鸿门宴,刘邦是怎么逃掉的来着?

对了,尿遁。

此时的孟昀含坐在席位上,确实有点憋得慌,除了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入了席,大家便各自入了座,按理说孟昀含这样的身份自然是坐在最后才对,可薄从月却将其拉到了安阳郡主旁边,格外显眼。

世家小姐们有相熟的便自行地聊起天来,不相熟的也会装得相熟一般,唯独她孟昀含像个格格不入的人一般。

不过幸好她心理素质好,偏头看着园里的菊花,就全当作是真的来赏景了。

此时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朝着孟昀含道:“孟姑娘真是好标致的人呢,只是我瞧着你身上的衣服皱了,不如让从月姐姐带你换一换?”

孟昀含身上还是那件从侯府穿来的浅绿群衫,外面罩了一件松花绿的短袄,虽然算不得多么华丽,但也是上得了堂的料子。只是她忙得很,忙着验尸,忙着扎针,也没有注意这衣服皱了。

她摇摇头,“不妨事,我们做仵作的,没那么多讲究。”

那女子发出一阵哼笑,又要说话,一旁的安阳郡主却将其打断了,“孟姑娘是我座上宾,回头啊我让人给妹妹送几套衣服过去。”

孟昀含心里有些不悦,这一唱一和倒是装得挺像,她又不是要饭的,需要这般施舍?正要拒绝,又不知道是哪家姑娘提出要作诗,一时间人们摩拳擦掌,纷纷又来了兴致,个个将目光投向孟昀含,硬生生把她话给噎了回去。

孟昀含此时心里只觉得这些闺中小姐果真是日子太舒闲了,没事净瞎琢磨。她孟昀含哪会作诗?让她背诗还差不多。

薄从月从容地站了起来,端庄地一笑,提议以菊入景,作诗□□,说完更是拿出了一盒顶级夜明珠为彩头,摆明了就是想让孟昀含难堪来着。

倘不说这些人怕是已经知道她是干仵作的,就算真的不知道,那薄从月那句话里点名了她是不入流的仵作,这下也该是知道了。在她们眼里,自然是觉得仵作是不懂这些诗词雅集的。

大家都将目光看向孟昀含,就等着她囧的下不来台,但她就当自己是个混吃混喝来的,埋头苦干眼下的吃食。

心里想着,我不参与总行了吧?

见着这般,那安阳郡主站了起来,这样的场面,总该有人先出来撑着,不然这戏自然是唱不下去了。

她迈着曼妙的步子走到院子中间,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闺秀的模样。看看了园子里的菊花,缓缓念来:

菊园吐幽香,凌风自不凋。

凉秋天国处,日日盛颜开。

言毕,便是一阵叫好之声,那些要巴结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孟昀含倒是觉得这诗歌少了矜持自重的韵味,太过直白,简直就是在夸她自己。

有了安阳郡主这样的开头,又有几个作诗相附,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衬托安阳郡主,那诗词比安阳郡主还要看不下去,差着两三个层次。

孟昀含实在觉得无趣,加上生理问题需要解决,便想着溜出去解个燃眉之急。薄从月倒是眼尖,忙叫住了她,于是孟昀含只得像安阳郡主和薄从月福礼,表示自己要去整理整理。

可薄从月却觉得她这是为了掩饰自己不会作诗故意推脱,怎么也不放人,非要孟昀含作诗一首才肯罢休。

孟昀含眉头皱得如同两条毛毛虫,人有三急哪有这般不通情理之人。

可她实在有些忍不住,又拗不过当场人的那副虚伪相留,一生气,直接将陶渊明那首有名的《饮酒》给搬了出来。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诗一背完,孟昀含福了礼,也顾不得大家的反应,匆匆找厕所去了。留下一众人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如何表述此时复杂的心情。

这是一个仵作能写出来的诗?

这分明是文人大家才写得出来的吧?恐怕国子监那位以诗词闻名的杨金老师傅也要赞一声好吧?

安阳郡主此时那脸色宛如猪肝色,红里透着一点紫,紫色里又夹杂着一点白,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晕着头说是胸闷便匆匆离去,几个起哄的也说有事先告辞了。一时走了许多人,这赏菊宴算是彻底结束了。

等到孟昀含如厕回来之后,儍瞪眼了,人走了?

这安阳郡主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孟昀含没有车驾!

孟昀含叹了口气,罢了,出去看看找人打听一下看怎么回去吧。

出了园子,找了一个人打听了白鹤观的大概位置,便抬着脚往那观里走去。

正当她感叹路途遥远,心里寻思着身上的银子够不够租一匹马时,一辆熟悉的车驾却停在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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