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不可及!毫无逻辑!言辞幼稚!思路陈腐!就像从地牢里抓出来的老鼠一样令人作呕!
但是啊,你永远,永远不能期待观众的品味。
尤其是那些在观看中完全没有思考的愚者们起身欢呼。
直到雷鸣般的掌声震透了我的衣物,才刚刚感觉到了贴身的衣物已经被浸湿,喧嚣如汗水包裹着自己的躯壳。
他站起来了,我跌落下去。
仿佛真的坠入了无底深渊。
“啊!”
莫润和再次从睡梦中惊醒,布满血丝和眼垢的混浊双瞳带着疯狂和迷惑看向自己的手表。
“四点半啊……”
倒下,却根本睡不着了。
他必须去写!
用自己的文字去把叶凉尘的那些该死的东西赶出这个世界!
这是身为作者所必达的使命。
但自叶凉尘的初次公演之后,我们可怜的作者,就一直在与那些他眼中的垃圾纠缠斗争。
结果,自然是自己一身的恶臭。
他狂热的撰写着,愤怒的撕扯着,颓唐的思考着。
他思绪在这个世界上转动的唯一理由,就是享受击溃那个幼稚的混球,玷污自己舞台的渣滓时的快乐。
那时的情景历历在目,自己只要和他出席同一场所,就必定会发生口角,相互之间冷嘲热讽,恶语相向,挖对方的黑幕丑闻更是家常便饭。
而后,用那篇自己的巅峰之作扑火流萤,胜利过一段时间,但那是在黑暗来临之前。
他消失了足足一个月,我还以为他带着自己的拙劣作品就此离开了这座安稳到足以研究新式放映和各种娱乐的内陆城市。
但他没有。
他双手推开门,带着邪气的劲风呼啸,乌黑色头发失去了漂亮的光泽,转为了鸦黑色的阴森。
背光而立的他,深陷眼窝的双眸闪烁着如同饿狼般的点点萤火,皮肤病态的苍白,如同带着滑稽假发的大理石雕像。
我的思绪在瞬间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