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司马臻只是呆呆地看着，听他说完，足足僵了好半天，才开口挤出了一个问题：
“这鸡你还能做几只？”
“这个……最多只能再俩，哦不，最多只能再整出来仨了。”
禹拓用脚掌磨蹭了下地面，上面掉落的不是鸡的鸡毛，而是满地的木屑，要说唯一不逼真的地方，也大概就这一处了。
这鸡，它不掉毛。
当然了，也不掉木屑，这满地狼藉，是禹拓赶工赶时，超常发挥的结果。
要换作是平常，如此精细、能做出高自由度动作的活化木雕，就算已经进行过无数次练习，但仅在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内就圆满完成，也是相当之难以想象的。
可今天，他做到了，一个并不十分明确的目标对象，蓝色毛皮的鸡，他以前从未想象过，但在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动力支撑下，他硬生生地创造出了这个——
其实跟普通鸡相比就只是体表颜色不同的物种……
那么，这个先放着不管。
眼前正欢快地蹦哒着，对生人丝毫不惧的妖鸡，真的符合要求吗？
“昂~~”司马臻掩面叹气，嘴里一直低低地发出自语：
“完了，没辙了。”
“喂！”
禹拓立马就不乐意了，这可是他“呕心沥血”的神作！得不到夸赞也就罢了，到头来还要来一句“完了”？
什么道理？
“你……算了，我真不想说你了，没想到关键时刻这样掉链子，这鸡，也算是废了。”
“废了？”禹拓双眼霎时间瞪得比灯泡还大，“啥情况啊？怎么就废了？这做得不好么？不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么？你看呐，这毛色，没毛病啊，这冠顶，也没毛病啊！这……”
“是是是，这些全都没毛病！”
司马臻看着有些不耐烦，她微微苦着脸，斜眼嗔视着禹拓，“但是，这只鸡是公的啊！”
“啊~~”
禹拓拖了一截长音，然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是哦，好像之前说的是母鸡来着……」
他一时过于专注，居然完全就把这茬给忘了！
“刚才我有专门打探了，这些鸡是他们进的一批稀罕货，虽然说总价值其实也算不上太高，不过因为有买家提前预定了的原因，所以只是单纯的赔钱是不行的，还必须就得是赔鸡。”
说着，司马臻又看了一眼那不知所谓仍在扑棱着的鸡儿，一手扶额重重地哼气。
“可谁知道你……啊~~~算了，这事接下来要怎么解决？我没招了。”
禹拓：……
怎么解决？他哪知道？
哪知道司马臻随便一下就撂挑子甩锅了啊！不带这么坑的啊！
“呃，弄成公鸡确实是我的过失了……不过这玩意的公母，差别很大吗？赔他公鸡就不行？”
“那我不知道。”司马臻没好气地瞪了禹拓一眼，“或者你可以自己去试试跟他们说说，看公鸡能不能凑合，不过就算能凑合，这也只有一只啊！剩下五只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数量上的问题实在是受限于个人实力，即使禹拓有心，也完全没办法再在短时间内弄出来相同质量的五只赝品鸡。
但这没关系。
弄不出来可以去跟高大胖几个交涉嘛！人长一张嘴，不就是用来说事的？司马臻可以把他们拖住争取到了做出一只鸡的时间，难道自己就不行？
简直是搞笑！
禹拓轻哼一声，把那蓝色的大公鸡往肋下一夹，就直往店面回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