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睡醒了,仍不见全恩,阿峻承了全恩的命令前来替他,可他被吓坏了。
皇上不高兴就爱杀人。
这是全恩告诉阿峻的,阿峻艰难地抹着汗。
沈宴披散着发,神色阴沉得骇人,他荒唐地瘫在地上,倚着阶,怎么也不肯去上朝。
阿峻伏在碎瓷旁,一筹莫展,他怕极了,头也不敢抬。
沈宴眯着眼看他发抖,阴森问:“全恩回了吗?”
阿峻颤声:“还未。”
“还未!还未!”沈宴拿过一旁的烛台狠狠向阿峻砸去,暴跳如雷,“他分明答应了朕只离开一日,一日已满,他人呢!”
阿峻没敢躲,任由烛台击中他的额角,血流下模糊视野,他强忍疼说:“回皇上,昨夜禁军来报阴阳司考核时有人夹带,全公公代替刘公公监考,也一并被拘住了。”
沈宴似是不记得这件事,暴怒问:“谁要关全恩?为何朕不知晓?你们要反了天了!”
阿峻愣住,昨日夜里分明有禁军连夜来报这事,沈宴自己也允了,如今却又似忘了干净。
阿峻又怕又疑,只得顺着答道:“皇上息怒,是刑部今日要审,才将公公带去了。”
沈宴转着眼珠子,总算站起了身,脸色郁郁道:“摆驾,朕要去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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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樱跪在审讯大堂,她受了刑,发髻凌乱,衣物也不知为何满是污垢。
齐诀冷眼看去,问:“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说实话?”
春樱不答,死死抿着嘴唇,像是这般就能把话全部烂进肚子。
桂寻德在一侧翻着册子,叹道:“你可知偷窃试题乃是死罪,你若供出幕后主使,还尚有一线生机。你家中老父垂垂,母亲早逝,你当真忍心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春樱呜咽摇头,却仍旧咬死:“是奴婢一人所为!”
“你这贱婢!”陈彩慧恨恨,被气得咬牙切齿,“我必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