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火鸟小说网>>恶犬> 第 40 章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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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决裂(1 / 2)

陈义平被府军找到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傻了,回府便大病了一场。

病中他惴惴不安,终于从那日的惊险中品出了些不寻常的味道,陈时明早在新岁时就托裴桓带话说春时可归,如今都快入夏也依旧没有音讯。

沈慕的那句“杀你”成了悬挂在陈义平头上的一把刀,害得他日日夜夜不得好眠。

是夜,陈义平再次从噩梦中惊醒,身侧的白栀呼吸绵长均匀,他小心翻身下床,替她捏好被角,神色焦急地跌撞出了屋。

今夜无月,陈义平直奔书房,翻箱倒柜一通,终于在书架的最底层找到了那个落灰的盒子。

掌灯的管家撩开帘子,瞧见了独坐书房的陈义平,在那盏将灭不灭的灯烛里,陈义平白了脸。

他紧抓住管家的袖子,忐忑问道:“爹爹上一回来信是什么时候?”

管家喜他终于念及亲人,又怜他孤苦无依,心酸答:“王爷已经半年未修书信了。”

老管家好心地提了灯,好让那温暖的烛光能安慰他些许,陈义平跪坐其间,却魂飞魄散。

***

赵曼华躺在铺了氍毹的软榻上,将近初夏,天气一日不似一日,变化常不能预料,今天的日头已有了毒辣的预兆。

绣玉姑姑在外走得有些就,额上薄汗进了屋,接过婢女手中的金羽凤丝扇替赵曼华轻轻摇着。

婢女退了。

“陈二未死?”

赵曼华长叹一声,阖眸问。

绣玉面上难看,斟酌了一番才小心说:“有人暗中相助——”

“谁?”赵曼华睁开了眼。

“新晋掌司,陆桃桃。”绣玉微恼,“她竟是个会水的,跟陈二游过了河,逃过一难。东厥军皆是步兵,无人识水,那南王留给陈二的守卫又来的及时……”

赵曼华看了眼绣玉,冷哼一声:“东厥军怕水,却不怕禁军。他们能耐得很,这两日街头巷尾谁不知东厥与禁军成了对头,没事就在巷子里战上一战。”

绣玉惶恐跪了。

赵曼华叹了口气,翘起尖利的护甲,拐回了话头,问:“现下那两人如何?”

绣玉:“陈二惊吓过度回府便起了热,到现在也没能下榻;陆桃桃想是也被吓破了胆,不过她倒是个识时务的,进来多结交着三大家的官员,凡是能赴的宴一概不落。”

赵曼华卸了护甲扔在黑玉棋盘上,漫不经心说:“陆桃桃,可领了差?”

绣玉摇头轻声说:“尚未呢,太后您未决断,皇上也就没有下诏。”

“那便再耽搁些时日吧。”

赵曼华伸开手,那双精心养护的双手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

她坐起了身子,却看不见笑意。

***

汐河又飘了几艘画舫,夜已临至,灯火通明。

陆桃桃站在了凡阁的门前,午间灌下肚的酒还辣在嗓中,她蹙了蹙眉,强硬压下那股子不适。

她如今虽无诏书,却有了个掌司的名号,穿得是月锦裙,且在这楼里与那群侍郎、督军同进同出了好几次,掌柜不敢怠慢,鞍前马后招呼着,如今殷勤替她掌了灯,细心备至,像是认不出陆桃桃是曾被自己赶出楼的换菜姑娘。

三七担心道:“姑娘,要不今日便算了吧。”

陆桃桃接过掌柜沏的茶,微微摇头说:“今日是陈家侯爷做东。”

三七心领神会替换了掌柜,举着灯往外瞧,“陈二病才好就出来请席?”

“沈慕那日没让他跪下求饶命,他耿耿于怀,非要自己跪上一次才行。”陆桃桃说,“南岭出事了,陈义平不去问清出了什么事,反倒先给人当孙子求庇佑来了,也是个奇才。”

人是半个时辰后才聚齐的。

陈义平瘦了许多,看着精神不济,却仍勉力招呼着,忙前忙后地给众人添酒。

岑束往椅背一靠,笑着挡住了自己的酒杯,“小侯爷这般热情倒教我受宠若惊。听说春猎那日侯爷遇了刺客,真让人担心啊。如今瞧着还能摆宴,想是已无大碍了。”

“啊,啊——难得沛衡记挂,就、就是虚惊一场。”陈义平听出了那话里的讥讽意味,却装作不知。

沛衡是岑束的字,陈义平从前从不叫他沛衡,如今上赶子求人,自然得叫的亲切些。

他想着这般示好,岑束总是应的,却没料对面的人只给陆桃桃夹着菜,半声没吭,像是没听见一样,他不免又惶恐起来。他活了二十几年从没做过这般奉承的事,一时也不知自己哪里做错,只好提心吊胆瞧着席间人的脸色。

好在赶上小二上了最后一道菜,他忙地招呼起来:“大家吃酒,吃酒啊。”

席间没人动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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