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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塔纳托斯(1 / 2)

同诸神过于漫长的生命对比,塔纳托斯没有被关很长时间。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在塔尔塔洛斯度过了自己神力最为脆弱的“初生期”。

在技巧和力量的应用方面,塔尔塔洛斯从不对他藏私。

——或者该用老师这个字眼来称呼深渊之主更为合适,尽管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普通师生不同。

没有学生会谋划在许久后将老师作为对手,彻底将其杀死。

当然,也没有任何一位老师会以惩戒学生为教学的最终目的。

制约消失的瞬间,塔纳托斯斩断锁链,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王座上,深渊之主始终面无表情。

并非不在意,而是他清楚这只是开始。

不论身在何处,囚徒都无法摆脱牢狱留下的印记。

塔尔塔洛斯期待接下来的发展,以及作为交换条件的某个结局。

*

塔纳托斯光明正大地溜回了和兄弟居住的宫殿。

神力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看来修普诺斯睡得很香,没有在中途醒来过。

他稍微安下心,掀开厚重的帘幔,准备把自己的兄弟叫醒。

帘子被掀开的同时,一只手迅速伸了出来,将他拽进这方密闭的空间。

巨大的灰翼压下,塔纳托斯几乎被覆盖在阴影中。

修普诺斯更高了,棱角也完全长开,从他的角度看,莫名显得几分压迫。

“你去了哪里?”

醒来时,修普诺斯只看见自己臂弯中的枕头,而没有看到本该被他搂着的兄弟。

被抛弃感让睡神难以维持一贯的散漫平和。

他看着被与自己样貌相似的少年,目光停在对方鬓边一缕漆黑的刘海上,忍不住伸出手。

没有谁比他更熟悉自己的双生。

那上面不是塔纳托斯的气息。

它更冷寂更阴暗,排斥一切,同时又紧紧依附。

就像某种宣告一样。

“塔,这是什么?”

“只是意外。”

塔纳托斯不会对修普诺斯说谎,却也不准备告知实情。

他对感情理智,修普诺斯则相反,更倾向于用直觉判断。

因此那些过于复杂、牵涉到真实的弯弯绕绕不适合让修普诺斯知道。

现在这样就很好。

不论如何,在最后一刻前,作为兄长,他都会保护修普诺斯的。

“说谎。”修普诺斯将脑袋埋进他颈间,连带那双沉重的翅膀一起,几乎贴在他身上。

塔纳托斯只是象征性挣扎了几下,挣扎无果,也就停下了反抗。

一是因为他对修普诺斯向来纵容。

二则是塔纳托斯确实感到疲惫。

这里是绝对安全,不需要戒备随时而来的攻击,更不用和某位初始神虚与委蛇。

而视线不可及之处,睡神目光沉沉,水银般的眸子里暗色翻涌。

明明塔纳托斯是自己的双生,彼此之间的羁绊比母亲还要紧密,就算要在身上留下烙印,也绝不应该假于外人。

生来就掌握权柄,高高在上,不受所谓神王统治的二代神,头一次生出类似不甘的情绪。

“修普诺斯,把翅膀收回去。”

良久,塔纳托斯才带着些微不虞,用手推了推对方的肩膀,闷声道:“太沉了。”

塔纳托斯只想放松地睡一会儿。

“不好。”

埋在他颈间的脑袋动了动,略有湿意的呼吸打在皮肤上,勾起一片痒意。

然后变本加厉,小兽似的地嗅来嗅去,抓住之前的话题揪着不放,“塔身上有其它的味道。”

顺着脖颈一路向下,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少年锁骨处。

神祇的衣物向来华美繁杂,又宽松暴露得不可思议。

他们从不吝于向万物展示身材的完美。

只有塔纳托斯把自己裹进黑袍里,包得严严实实。

“这里。”垂着眸,他用手指将领口往下拉了拉,让若隐若现,只悄悄探出一小截尖的印记完全暴露了出来。

像某种植物的纹络,又如同蜿蜒的蛇躯。

从锁骨尖端一路攀升,几乎爬满整个右肩,延伸向更隐秘的地方。

——背后也会有吗?

修普诺斯不自觉咬住下唇。

不用想也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一定被不甘心和嫉妒支配,难看极了。

垂着眼睫,修普诺斯尽可能让语气听起来缓和一些。

他这样陈述事实:“在我睡觉的时候,塔偷偷溜出去玩耍了。”

“母亲不允许我们乱跑,我要去告诉母亲。”

塔纳托斯无奈道:“母亲有自己的事,得到传召之前,最好不要去打扰她。”

修普诺斯不依不饶,“是塔先丢下我跑出去的。”

离开前,塔纳托斯有过要把修普诺斯叫醒,和他一同前去塔尔塔洛斯的想法。

这样可以增加筹码,也能降低自己所受的风险。

最后还是放弃了。

“因为是危险的事。”死神只好叹了口气,“我是兄长。”

“明明我才应该是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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