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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抽筋(1 / 1)

赵涟的十指紧紧扣住湿腻的墙壁,颤抖着看着沈慕,破声尖叫:“你不是就是要我死吗?我东躲西藏这么多年,有家不能回,我早都想死了,你以为我会怕你?你休想!”

“我怎么会要你死呢?”沈慕几乎笑出了眼泪,气定神闲地坐回软垫上乖巧看他说:“我们打小便认识,你可是我自小的玩伴,即使八年前你偷了布阵图送给箫国主帅,引着几万驰北军葬送生命,还把这些都推给我,即使如此我也不能要你死啊。”

赵涟的指甲被石壁挤进肉里,顺着墙滑了下去,他瘫坐在地上昂着头仰视这沈慕,滞涩问:“你究竟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我知晓你为何有家不能回,”沈慕走到他面前蹲下,用烛火照亮自己的脸,说:“因为你的姐姐,从前的太子妃,当今的太后,她、要、篡、位。”

赵涟冷汗滴下。

沈慕将烛火靠近栏杆,幽幽道:“你在军中的酒菜里下了药,然后偷走了布阵图,而送往敌军账营的那张图只有一半,为何?”

“因为赵曼华告诉你,把布防图给箫人,借他们的手抹掉我,你再率领兵马按照我的军法作战就能必胜,如此赵曼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带着沈宴垂帘听政,而你会是为国征战的少年英雄,这个天下从此就由沈改姓赵。”

“可惜啊,”沈慕叹气道:“可惜我的军书用的是裴家自创的文书撰写,除了与我一同出战的裴家人无人可解,你看不懂,你慌了,你认为离国必败,驰北军定当全军覆没,箫国的兵会踏着铁蹄来踩碎你,所以你偷了战马连夜奔驰。”

“可你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一个人在几万箫国军中活了下来,还反败为胜,拿下了漠北这块地。”沈慕举着灯烛仔细看赵涟打了结的脏发,笑道:“我也想问,你这些年在外漂泊,隐姓埋名,过得如何啊?”

赵涟冷哼:“你说的全对,可我已经做了,你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

沈慕摇头说:“你怎如此心急,我话还没说完。你在外孤苦,听闻赵曼华当了太后却又不敢投奔,因为你知晓,赵曼华就是一只毒蝎子,你的存在是她当年篡位的最好证明。同胞姐弟又如何?无人愿意在坐上那个位置后还能心甘情愿被拉下来。”

赵涟愤恨:“你,你胡说!我阿姐才不是那种人!”

“哦?”沈慕轻巧巧地睨他,又突然转身厉色问:“那你为何不回家?”

赵涟嘴硬:“我不过是不想连累阿姐!”

沈慕不给他喘息机会,立刻又逼问道:“连累她什么?除了篡位还有什么!”

赵涟惊恐看他,只想后退却被锢住了脚踝,慌乱摆手说:“没有了,没有了!”

“你胡说!”沈慕斩钉截铁,“你不回烟都却也不敢逃,因为你尚存一丝希望!你手里还有赵曼华其他把柄!”

赵涟快被逼疯了,胡乱地摇头尖叫:“我没有!”

沈慕连环发问:“你有!赵曼华入宫之前已有情郎,是也不是!她的情郎是谁?是谁!”

赵涟混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他就是闻卓!赵曼华根本不是自愿入宫的,是你父亲将她敲晕了绑来的!”

赵涟怒吼:“你胡说!”

沈慕冷笑,咄咄逼他:“赵曼华心怀怨恨,却不敢责怪父亲逼迫,只能给太子饭食里下毒,太子昏睡,她就去与闻卓苟合私通!”

赵涟捂住耳朵,惊声尖叫:“没有!没有!”

沈慕不断逼近:“沈宴根本不是皇室之人!沈宴的生父是当朝兵部尚书闻卓!”

赵涟疯狂后退想要逃离,呜咽道:“不是的,不,他是,他不是......”

沈慕不断重复:“沈宴不是太子之子,他是闻卓的亲生骨肉!”

赵涟开始胡言乱语,最后抱住自己的头蹲了下去,缩成一团,惶恐重复道:“我,我不知道!”

沈慕瞧着他崩溃,抚上他的后颈,柔声道:“你别怕,我......”

“滚开!”赵涟涣散的眼神在沈慕冰凉的手掌里重新聚焦,“你想诈我!沈慕你把我关在这个黑笼子里就是想诈我,这天下不止你一人读过兵法,我也读过!我读过!”

沈慕退了两步,站起身来“啪啪”鼓着掌,他说:“我本不想这样对你的,可你在外漂泊几年竟学聪明了,可惜......”

赵涟警觉:“可惜什么?”

沈慕撩开袖子说:“你知晓为何我在下了战场后就再也不碰剑了吗?因为箫人挑断了我的手筋,废了我的武脉,我再也提不动剑了。”

赵涟刚转了眼珠子想嘲讽他就僵住了脸,他瞧见沈慕从那截袖子里又掏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白布包。

赵涟倔强问:“你要做什么?你都知晓了一切,还要做什么!”

沈慕摊开第一个布包,露出了里面尖锐非常的银色弯钩,他指尖流连那处极其锋利的尖端说:“赵兄客气,我还并未知晓一切,不然今日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摊开第二个包,才抬眼看了赵涟:“赵曼华在诞下沈宴之前还怀过一个女婴,说是小产未能留住,我问你,那个女婴真的死了吗?”

赵涟彻底愣住,呆滞瞧着沈慕又看他面前已经摊开一排的银钩子。

“你不说?”沈慕笑,“哦,我忘了,我还没有介绍这钩子的作用。”

他将银环卸下,露出了腕上那道淡粉色的疤举给他看:“你瞧见了吗?这就是这根银钩的杰作。”

沈慕拿着银钩贴近赵涟的手腕说:“用刀划开你的腕臂,见到骨头之后再用这把钩子勾住筋脉,只要使劲一拉,一条筋就可以完全被抽出来,却还不会死人。”

“我这手就是这样被抽筋,我归来之后自觉这是一个审问的好工具,就让工部赶制了一匹,都在这儿了,”沈慕沉声说:“你想试试吗?”

赵涟面色雪白不说话。

沈慕又说:“人的筋脉不止一条,我如今是烟都城最闲的人,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玩。”

赵涟抬头看他,眼泪不自控流下。

沈慕拿钩子钩去他的眼泪,循循善诱道:“横竖都是一死,你若是说了我可以让你有个痛快,你若是不说——”

“那我只能把你的筋,一根、一根,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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